家里算八字说女朋友八字不合 算命说女朋友和我八字不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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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算八字说女朋友八字不合 算命说女朋友和我八字不合
关键词:风险
题主:女
问:异地,男,29岁,帮忙家族企业,父母投资1500-2500万,负责管理,关系维护还依赖父母,对自己节省,对我舍得花钱,并体贴。
我下夜班,为我订外卖,准备早餐等,想为我买车付首付,平时补贴生活费。每天道早晚安,支持我学花艺、考证。将来去他的城市,也可以开花店什么的。
女,28岁,颜值高于他,家境一般,护士,福利工资年薪20w,一线有房有贷款。在一起21个月,见父母3次。
第一次见面,因八字不和及家境不匹配,她家人不同意交往。第一次去他的城市,他父母也不见我。
第二次见面,是在第一次闹分手后,父母说分开也是朋友。第三次见面,也是后撤后。我们也算过命,但不如他家算得那么不好。
后面两次见面,都是他跟家人吵架,离家出走,父母妥协的。他怕妈妈,怕我,也怕算命的。
慢慢地,我对未来没啥信心了,他选择用拖的方式让父母接受。可是,我害怕将来一个人去到他的城市,不能处理婆媳关系。
另外,有个雷区,他处,我非处,而且这方面,他比较弱,生理上没有问题。可是近半年来,都是我主导,我无法享受,他无法射精。他对sm有兴趣,却又异常在乎我的感受,毫无技巧。
请问,还要继续尝试嘛?
冷爱回复:
看了你们的聊天记录,我发现你没有提及的,是关于你们异地的问题。你一个在一线城市生活的人,是如何认识他的呢?是在网上,还是别的渠道呢?
因此,我对你们感情的开端,抱有怀疑的态度,是否里面存在着一些问题?与此同时,我觉得你们感情的基础,原本并不牢固。
他的父母所谓算命一说,只是对你们感情的否定,这与你们感情的开端和关系本身也存有关系。
你现在在一线城市有房有贷款,对你而言,你的生活是一种稳定的状态。所以你此时此刻所面临的问题,就是放弃自己原本的稳定生活,去搏另一种未知的生活,你有点顾此失彼。
针对这个问题,我想谈谈:人生当中,所有的问题都和收益风险有关。如果你现在找的是一个和你一样工作稳定、生活安定的在一线城市生活的普通人,你的生活可以被预期。
可是,你现在想要实现人生的阶层飞跃。显而易见,你从一个普通的工薪阶级,进入一个小康水准以上的人生,那么你怎么可能不冒任何风险呢?
你现在所谓不能处理婆媳关系,这就是你要为得到自己想要生活所要付出的代价啊。你的瞻前顾后,本质上还是小农思想在作祟。
这是人生当中的上坡路,如果你不想付出代价,不想忍受这一切,那你应该过一个不需要任何代价的、与你的能力相匹配的生活。
至于你说性生活这方面的问题,在我看来都是好事情。因为在这个大格局下,这些都是你所付出的代价的其中一部分。
如果你们真的有机会一起生活,性生活还有很多机会让你们磨合。与人生的大选择相比,这只是人生当中的一朵小浪花。
请你想清楚刚才我所说的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”的道理,那么关于人生的真正权衡才是真正开始。而这种选择,恰好和你的核心价值观相关。
要记住,你应该权衡和选择的,应当是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生。
觉得算命准的原因,算命吗超准哒
全文链接
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KBsgUxP07YpNJEZa40f88Q
内容节选
算命先生往往善于观察人们的心理,并懂得利用这些心理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他们常常会向被算命的人提出些语意不明确的问题,引导人们向自己认定的方向去推测和想象。
比如算命先生会问:“你家门口是否有棵大树?”
如果有,你就会认为他果然能掐会算;如果没有,他会一本正经地说:“哦,没有最好。”好像他原本就希望没有这棵树一样,诸如此类。
你看,根本不用算命先生说出些什么,你自己已经联想了很多。
心理学家认为,人都有一种 “自我求证” 的心理,当受到某种暗示后,大脑中会立刻浮现出一系列与此暗示有关的内容。算命先生其实就是利用这种“自我求证”的心理,把人们引入到自己的“陷阱”之中。
因此,当听到算命先生说你“与水有缘”时,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把自己一切与水有关的经历或事物都找出来,来证明自己确实与水有关,甚至会把自己某一次游泳时发生脚抽筋的事都到这里。
然后,你会觉得:真是神了!他怎么知道我的命和水有缘呢?
算命先生正是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,提供一些模糊的信息,让人们自己去求证,以使信息的模糊性具体化,而事实上,这一切都是被你自己给“算”出来的。
来源:警钟
作者:怀疑探索者等
觉得算命准的原因,算命吗超准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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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节选
算命先生往往善于观察人们的心理,并懂得利用这些心理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他们常常会向被算命的人提出些语意不明确的问题,引导人们向自己认定的方向去推测和想象。
比如算命先生会问:“你家门口是否有棵大树?”
如果有,你就会认为他果然能掐会算;如果没有,他会一本正经地说:“哦,没有最好。”好像他原本就希望没有这棵树一样,诸如此类。
你看,根本不用算命先生说出些什么,你自己已经联想了很多。
心理学家认为,人都有一种 “自我求证” 的心理,当受到某种暗示后,大脑中会立刻浮现出一系列与此暗示有关的内容。算命先生其实就是利用这种“自我求证”的心理,把人们引入到自己的“陷阱”之中。
因此,当听到算命先生说你“与水有缘”时,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把自己一切与水有关的经历或事物都找出来,来证明自己确实与水有关,甚至会把自己某一次游泳时发生脚抽筋的事都到这里。
然后,你会觉得:真是神了!他怎么知道我的命和水有缘呢?
算命先生正是利用人们的这种心理,提供一些模糊的信息,让人们自己去求证,以使信息的模糊性具体化,而事实上,这一切都是被你自己给“算”出来的。
来源:警钟
作者:怀疑探索者等
算命能看出生死吗,算命看姻缘能相信吗
文/慕容梓君
清朝年间,广东有一书香门第的人家,主人叫李光秀,他的儿子叫李恩。李恩从小聪慧,读书也非常用功,只是一时命运不济,在乡试中名落孙山。因此,他便一蹶不振,而且沉溺赌博,整天与小混混一起游手好闲,再也不肯读书上进。
李光秀怎么规劝儿子都不听,于是就托人给儿子说了一贤惠的媳妇张氏,心想他成了家会收敛一些。张氏也是出身名门世家,孝顺公婆,刚开始李恩还真不再四处游荡与赌博。可自从有了儿子后,他又重蹈覆辙,天天赌博酗酒,父亲和妻子屡屡对他劝解,他都置若罔闻。
儿子满周岁的时候,李恩的父亲便为孙子起名叫阿靠,儿媳妇对公公起的这名字有些疑惑,公公内疚地说道:原以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娶妻生子后改掉恶习,将来能够积极向上,重新参加科考,谁料想他陷入赌博深渊不能自拔,他已经不可救药。
张氏听了也流下伤心的眼泪,李光秀对媳妇说:你婆婆常年有病卧床不起,而当儿子的还天天从家里偷钱去赌博,我之所以给孙子起名叫阿靠,就是将来要指望孙子了,我将要舍子靠孙,你也应该舍夫靠子,不然的话,我们家家产都要被他挥霍完了。
然后又将如何处置儿子的计谋给儿媳妇说了一遍,张氏听了虽然有些于心不忍,但她也对丈夫失望极了,也就认可了公公的做法,于是便默默地答应了下来。
当天晚上,李光秀就让儿媳妇备了丰盛的酒食,李恩从赌场回家,见菜肴丰盛,以为是为庆祝儿子周岁吉日来的。于是就坐下喝起酒来,席间父亲还亲自给他劝酒,让他多喝几杯,并说吃饱喝足了好上路。
李恩虽然有了醉意,但心里非常清楚,于是便问父亲:不知父亲为何要说这样的话,你不是常常劝我不要贪杯吗?而且你刚刚说的话有些瘆的慌。
李光秀这才斥责儿子说的:你嗜赌如命,屡教不改,家里面财产快被你败光了,你生而造孽,不如死去,今天的酒菜就是你的断命酒食。
李恩听了吓得跪地求饶:父亲,请饶我一命吧,孩儿知错了,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去赌了,但父亲却生气地说的:你这话说多少遍了,你自己恐怕都记不清了吧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,再求也是枉然。
李恩又赶紧跪在妻子面前讨饶,并涕泪满面苦苦地哀求着,但妻子抱着年幼的儿子看都不看他一眼。李恩便揽住妻子的双腿,把脸贴到儿子的身上哀哭,而妻子一脚把他踢开并起身离去。
正当李恩不知所措时,父亲拿着一大布袋套在了他的头上,两个家仆摁着他的手脚,然后运到江河岸边,投入江河之中。
李恩在江河中漂浮了几里,也许命不该绝,恰好他一位朋友乘船去镇上办事,看见沉浮的口袋,就让船工打捞上来,打开口袋也着实大吃一惊。于是就又带着李恩来到了赌场,当大家知道他被害的原因后,也为他感到忿忿不平,李恩第二天便不顾朋友们的劝解离开了家乡。
临走向救他一命的朋友说道:你救我一命,今生没齿难忘,但我现在没有能力也没有脸在这混下去了。父亲与我断绝了亲情,妻子更是绝情,她看都不看我一眼,我做人做得好失败。这一切都怪我嗜赌成性,死不悔改,才落下如此悲惨的下场,我再也不回来了,原来的李恩已经死了。
李恩从广东北上,一路上靠为人书写对联书信为生计,几年后又流浪到山东某县,被一位道士收留在道观中,李恩这才有了落脚之地。
道长对他说道:你是一南方的文士,我们这的人都非常尊重有才华的人,不如你在这设学馆做私塾先生吧,虽然不会大富大贵,但总比你到处流浪要强的吧。
李恩也厌倦了到处流浪,因流浪所吃的苦头,也懂得了人情世故,这些年的历练让他完全成熟了下来。于是就在道观开馆教书,他待人热情实在,很受当地人的喜欢。
本地有一位姓赵的富商,他只有一个女儿,如掌上明珠,一直想招一养老女婿,但没有找到他理想的人选。这天他又来到道观和道长说起了此事,道长说:这书馆的教书先生和你家小女十分绝配,他不仅是外地人,而且还颇有才华,我认为你可以招他做入赘女婿。
赵富商也听说过李恩的情况,而且也见过他,比女儿大不了几岁,于是就同意了下来并请求道长从中撮合,牵线搭桥。道长向李恩说了此事,李恩觉得自己也该成家立业了,于是就同意了下来。
李恩入赘赵家后,和妻子也非常恩爱,待岳父如亲生父亲般。一年以后,他便向岳父请求道:承蒙岳父疼爱,让我这流浪的人有了温暖的家室,这些年来我发愤读书,我想去参加科举考试。
岳父听了便高兴地说道:读书上进,科举考试中能改换门庭,这是好事呀。将来你做了官,我和闺女都跟着你享受富贵,人们不常说“夫荣妻贵”吗?我女儿真有福呀,你放心去考试吧,一切费用都由我给你出。
李恩参加应试后等待,果然捷报频传,他先考取举人,后又考取了进士。并被朝廷派到广州某县任县令。李恩便携带妻子和岳父一起去赴任,道长和朋友们都前来贺喜送行,岳父为此倍感欣慰。
李恩为官将近二十年,政绩显著,多次被朝廷嘉奖,他所任职的县与自己的家乡相隔不过百里的路程。但他从来就没有也不敢有回家的念想,这年他要卸任返回山东,动身之前,便忍不住独自回乡探望。
他来到自家家门前时,正好看见乡邻打量他,于是他就自称是李恩的旧友,因此过来拜访。因为他外出将近三十年,而且口音也改变了,谁也没有料想他就是李恩。
邻居对他说道:李恩已经失踪几十年了,他的父母几年前也先后去世,家里面现在只剩下李恩的妻子和儿子阿靠,母子两生活非常艰难。
邻居陪同他来到家里面,妻子和儿子都在家中,张氏苍老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容貌,儿子阿靠虽然是一秀才,但却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,黄面饥瘦。他看着心如刀割一般疼痛,只见家中四壁空空,没有想到家已经衰败成了这个样子。
李恩感觉十分凄凉,他强忍着悲伤对儿子说道:我与你的父亲曾经是挚友,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,也不知道他现在可好?
阿靠哀伤地说道:我从小就对父亲没有印象,听母亲说他外出经商了,可到现在也没有见他回来,张氏听了儿子的话,便泪流满面。李恩悲戚地说道:也许你们两没有父子的缘分吧,不然的话他怎么一去不回来呢?
但我和你的父亲交情深厚,我现在就给你留下一些银两吧,说着就让随从拿一千两银两放在桌上,说:要好好地孝顺你的母亲,你也将近三十岁了,还没有娶妻,我现在就让人为你做媒成亲。
很快,李恩就托人给儿子说了一门亲事,这女孩是本地一老秀才的女儿,女孩虽然称不上漂亮,但极其温柔贤惠,深受张氏的喜欢。李恩又着手准备婚事,阿靠给女方送的丰厚彩礼和办婚事的一切费用都由李恩承担下来。
成亲这天,阿靠带着妻子来到李恩的住处叩谢,并诚恳地邀请他前去坐在上坐,来贺喜的众宾客都以为他会谦让,谁知他却坦然地与张氏并排坐的了父亲的位置上,接受了两位新婚夫妇的叩拜。
当拜谒完之后,李恩又拿一些银两给新婚夫妇,然后对张氏说道:孩子当年年幼并不认识我,但我们俩有两年的结发夫妻之情,你也认不出来我吗?看来你真的以为我已经死掉了。
张氏听了大吃一惊,又细细地打量他一番后,瞬间泪流满面,便忍不住哭泣起来。李恩看大家惊诧的目光,他就向妻儿和众宾客们说当年他死里逃生的经过,以及后来在山东成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述说了一遍。
李恩又说道:我在临县做官二十年,我已经卸任要携带妻儿和岳父回山东去了,我因害怕这一去再也回不来,所以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回来看望的。
他又对张氏说道:今生我们只有两年的夫妻缘分,和儿子也没有父子之缘,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,权当我当年死在那江河中了吧。
一老翁对李恩说道:既然帮儿子成了亲事,何不带着他们跟随你去山东享受荣华富贵呢?李恩说道:年轻的时候,我不听父亲的规劝,天天不务正业嗜赌,败光家业,所以父亲才出此下策,毫不留情。
但我和妻子张氏结发夫妻之情至深,而且还有一个一岁的儿子,她当时应该劝阻我父亲,不劝阻也罢了,我跪到她面前苦苦地哀求,她不仅不怜悯我,反而一脚把我踢开,抱着儿子绝情地离去。
她前脚离去,父亲就用布袋蒙着我的头,并让家仆把我捆住扔到江河中,父母和妻子无情,实在也让我寒心。当时我的苦苦哀求,并没有听见妻子哀哭,只看见她对我愤恨不已,我们俩已经没有了夫妻的情分。
再说了,我和现在的妻子非常恩爱,她当时是一富家千金,并没有嫌弃我当时只是一个流浪汉,从来也不问我为何流浪。我现在是妻贤子孝,岳父待我也不薄,我从来就没有向他们说过我那不光彩的过去,他们也不问,我认为这才是互相尊重。
我来家乡探望,从家里面拿来一笔不小的银两,现在的妻子并没有追问我要这么多银两去干啥,岳父也知道我带着怎么多的钱财在外面多日不回家,他更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。你们说,我怎么可能带着我前妻与儿子回山东呢?再说了,当初父亲给我儿起名叫阿靠,她也只能遵从父亲的意愿依靠儿子好好地生活下去吧。
老翁听了也无话可说,阿靠已经热泪满腮,张氏低头不语。李恩又对儿子交待道:你一定要善待你的母亲,她真的很可怜,当初如果不嫁给我,也许她过得很幸福,但这就是命啊,你才是她的依靠。说完,便哭泣离去。
谁知道算命准的瞎子,杭州算命准的瞎子高人
钱江晚报·小时新闻记者 张瑾华
阿炳故居。
“夏天晚上,我们在外面乘凉时,老远就会听到那首熟悉的无名乐曲(就是后来的《二泉映月》),这是阿炳从工运桥地区卖唱结束回家来了。用二胡拉出的那首乐曲,如泣如诉,扣人心弦。随着琴声渐行渐近,小朋友们会不约而同地喊:来了!来了!这时就会看见,这位穷困潦倒、走街窜巷卖唱的民间艺人瞎子阿炳,中等个子,一袭旧的灰长衫,一副黑眼镜,手拉二胡,背负琵琶,由梳着细辫的中年妇女董催弟搀扶着缓缓走过来。”
这是70年前,无锡老城区的日常一景。
夏天晚上,我们在外面乘凉时,不知从哪里飘过来那首熟悉的《二泉映月》。这是40年前,江南任一座大城小城,老城街头的一小景。
忽然,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旋律,那是《二泉映月》的胡琴声。这是当下,或许在世界的任一角落,某个可能的夜晚的一景。
《二泉映月》,这样流淌了一年又一年,生生不息地,余音袅袅,不可断绝。
哪怕是一个音盲,这辈子没听过《二泉映月》的可能性着实太小。
阿炳辞世,离今年已有70年。或许因为“二泉映月”传递的特别的江南意象,你一搜度娘,发现有不少非江南人氏,把“二泉映月”与“三潭印月”混淆了,还专门有人发贴问:“二泉映月”是否在杭州,是否是西湖十景之一。
这样的谬误虽然有几分好笑,但追问下去,生于江南无锡城的“二泉映月”,与生于江南杭州城,以“天上一轮月,湖中影成三”闻名天下的西湖十景之一的“三潭印月”,二者之间是否有关系呢?
答案是,真有关系。
而且《二泉映月》之父阿炳辞世之后,《二泉映月》与杭州的故事,还在继续。
著名作家、无锡人黑陶,和著名越剧演员、杭州人茅威涛,则是这个杭州故事的见证人。
阿炳旧照。
【二泉映月,当年得名于三潭印月】
数天前的8月17日,是阿炳的诞辰日,看到纪念阿炳的文章乃出于无锡作家黑陶,记者很快上正在无锡的黑陶,并且提了一个问题:阿炳跟杭州有关系呢?他来过杭州吗?
黑陶马上给了这样的回复:“阿炳著名二胡曲《二泉映月》的得名,跟西湖三潭印月有关,受这个景点名的启发。20世纪30年代,广东音乐风靡江南,其中一首《三潭印月》,阿炳曾经学过,也受过影响。1950年杨荫浏到无锡给阿炳录音,杨荫浏问阿炳这个二胡曲叫什么名字,“阿炳回答没有名字,杨先生坚持要有一个名字。想了很久,阿炳说,那就叫它《二泉印月》吧。”杨荫浏听后向阿炳提出,印月的“印”字,改成“映”字如何,阿炳欣然同意。”
原来如此,由印而映,最终落定于:二泉映月。
这段“二泉”与“三潭”的往事,也记录在了黑陶的《二泉映月 十六位亲见者回忆阿炳》的书里,亲历者黎松寿先生(1921年出生,音乐教授,《二泉映月》的发掘抢救和传播者),惜已去世。
《二泉映月》,在很多老无锡人的记忆中,是他们的“就寝音乐”。无锡人民广播电台于1977年底,重新恢复使用《二泉映月》作为全天播音节目结束的“终了曲”。
无锡人黑陶来过杭州多次,这些年致力于江南文化的书写,也曾在西湖边徜徉,在独自的夜晚面朝三潭印月,引发作家诗人的无数联想。在月色清宁的西湖边,耳边忽起“二泉映月”的旋律,是一种奇妙的感受。
在黑陶看来,网友们“张冠李戴”的谬误也情有可原:因江南充满水,杭州西湖无锡二泉,水中皆有月,自然会联想一起,哪怕不说音乐就说自然景观,都是意境很美的,水与月的静夜之美,有相通之处,但“二泉映月”的琴声,又比“三潭印月”的宁静皓月意境,多了些凄清孤寂之美,这一层幽深与丰厚,又与音乐家阿炳个人的身世,他经历的人生有关,因而能一次次击中我们一代代人的柔软的心灵。
“每一次听这曲子,感受会又丰富一些。它既具有强烈的个人性,又深含人类的普遍性;既有民族性,又具世界性。它是东方哲学中阴与阳、柔与刚完美融合的音乐典范。”
《二泉映月》之画。
这些年,阿炳的倾听者黑陶,越来越深入地诠释着《二泉映月》——
“它第一次完整展示了东方民族(中国人)幽深细微的精神空间:既凄清独凉,又温暖慰人;既内敛低回,又迸溅激烈。它既像是诉于己:一个人独处时的喃喃自语;又像是诉于人:对着世上亲人的深挚抚慰。它的旋律之中,充满了感慨、不屈、抗争、惆怅和憧憬。它无限的无奈与委婉之外,又深含着坚守、苍凉、悲壮、亢奋与激越。它苍劲浑朴的气质和铿锵有力、掷地有声的内在精神,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,总会深深触动每一位与之相接的听者的心灵。”
这是黑陶书中,记录的一位受访人关于阿炳《二泉映月》的灵感的一种说法——
“一年后的一天夜里,正巧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,瞎子阿炳带着二胡来到惠山脚下一带。他在老相好董彩娣的搀扶下,东走走,西听听,惠山“九龙十八泉”几乎都走遍了。最后,他们来到了天下第二泉,在“二泉”下面龙头池的石栏上坐了下来。
这时,泉水潺潺地流向龙头池,秋风飒飒,把枯叶吹落地面、池里。阿炳抬头望望天空,什么也看不见,问董彩娣:
“天上亮月亮勿亮?”
“亮,又圆又亮。”
“天空阿有乌云?”
“有,乌云在追着彩云,彩云围着月亮……”
阿炳仿佛看见一轮圆月映在泉水中,明晃晃的月亮照亮二泉,照亮大地,照亮了他的心窝。
“我印象深的是落雪天,阿炳夜里回家时的琴声特别凄凉。”这是黑陶的另一位受访人对阿炳琴声的印象。琴是心声,月,有阴晴圆缺。
“《二泉映月》和《听松》,是瞎子阿炳生前最喜欢拉的曲子,也是男女老少最爱听的两个名曲。“黑陶说,阿炳的曲,早已突破了无锡这地界,突破了江南。在西湖边听月,听松,美极。在大江南北,听月,听松,一样是美极。
阿炳录音《二泉映月》时的亲见者黎松寿先生。
【阿炳遇上了茅威涛】
大概是在1959年春,中国音乐研究所和无锡市文联在阿炳坟前竖立了一块墓碑,碑的内容是:“一八八七年—一九五零年,音乐家华彦均阿炳之墓,中国音乐研究所、无锡市文学艺术工作者联合会立”,碑文是无锡画家秦古柳所写,碑的上端,还刻有交叉放着的一把二胡和一把琵琶。
阿炳的墓后来被毁,又重建。重建时阿炳的墓碑,正是他的伯乐、杨荫浏先生所书。
阿炳墓。
黑陶没想到,再后来,阿炳的传奇,会被一个杭州人谱写。
运河的水是流动的,阿炳的音乐,也从二胡,流淌到越剧中。
阿炳一生究竟有没有来过杭州?在他失明之前,是否见过西湖,这已经成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。
但黑陶说,阿炳冥冥中,和杭州真是有缘。他泉下有知,要是知道茅威涛于2023年排演越剧《二泉映月》,2023年,将《二泉映月》演到了他的故乡无锡时,不知会说些什么?他会怎么评价茅威涛演的他呢?
“茅威涛郭小男排越剧版阿炳时,我们曾在杭州当面聊过。”黑陶说。当年茅威涛为了排越剧《二泉映月》,看了黑陶的书后,特地找到了他,了解阿炳的点点滴滴,后来,他们因为阿炳成了朋友。
演盲人音乐家阿炳,一把二胡、一轮月、一汪泉,对茅威涛可真是一个大的挑战啊。
有一位看过茅威涛越剧版阿炳的观众说:“当全剧结尾,阿炳的乱发和长衫在《二泉映月》的音乐声中行走飞舞时,仿佛真实的阿炳回来了!
要说阿炳跟浙江的缘,在他人生的中年,还有这么一段故事。1934年,阿炳42岁,与桐乡县人范伯寿结为琴友。范伯寿邀请阿炳到旅社合奏《三六》等曲子,对阿炳演奏技艺十分欣赏,并在生活上给予接济。阿炳毫不保留地将他的琵琶曲《龙船》、《大浪淘沙》教给范伯寿。后来范伯寿又按阿炳的指法,重新谱了《昭君出塞》。
黑陶说,由此推算,阿炳的现存三首琵琶曲创作于1934年前,以后又在演奏中不断加工,直至录音定稿。
茅威涛演的阿炳。
【黑陶说,江南文化基因里,不仅仅是柔情似水】
黑陶自己生于无锡下辖的陶都宜兴。在黑陶眼中,江南文化是一个整体,而这整体里,又是很丰富的。有些江南文化基因里的元素,这些年甚至有被遮蔽之嫌。
黑陶说,一说江南,人们脑中常会被“杏花春雨”“小桥流水”“烟雨濛濛”等泛滥的柔性修辞充斥,而他认为,“脂粉苏杭”其实是一种对江南的偏见。江南的文化里,不仅有水月镜花,也有泥与焰的江南元素。
黑陶的这些年,致力于对江南文化的深耕,从阿炳伊始,他写了一系列跟江南文化相关的书,命名为“江南三书”:时间维度上的《泥与焰:南方笔记》;空间维度上的《漆蓝书简:被遮蔽的江南》;人物维度上的,《二泉映月:十六位亲见者忆阿炳》。
黑陶书写江南的陶文化,在他眼中,阿炳这个盲音乐家,就像一件在烈火中粹练而就的极品陶器。阿炳是江南的灵魂,激烈灵异,也质朴深情。黑陶自己他是闻着烧陶炉火焰的味道呱呱落地的,他也在阿炳的灵魂中,嗅到了火焰的味道。
茅威涛能演活阿炳,这本身就说明了,江南文化里包涵的丰富性。
如今的无锡人黑陶,已经完成了“江南三书”。关于阿炳的书虽早已写过,却仿佛仍是进行时,且在不断的更新之中。
黑陶相信,“二泉”与“三潭”的缠绵私语,也还将以江南的名义,源远流长。
无锡作家、诗人黑陶,著有“江南三书”——《泥与焰:南方笔记》、《漆蓝书简:被遮蔽的江南》、《二泉映月:十六位亲见者忆阿炳》等,最新出版《中国册页》、《在阁楼,独听万物密语》。
【塑一座阿炳的精神雕像】
黑陶跟我说,当年他采访的这16位阿炳生前的见证人,现在凋零过半。
他给所有接受采访的老人按年龄大小排了排序:邹鹏、黎松寿、朱学津、费逵、华寅生、许忆和、谈景清、张玉英、华钰麟、姚德云、钱宗奎、朱海容、尤茂盛周仁娣夫妇、尤武忠、钟球娣。
他们大部分生活在无锡。16位见证人,基本上是出生于1930年代之前的,大部分如今都八九十岁高龄了。
阿炳和董彩娣抚养过的孙女钟球娣,今年都已经76岁了,黑陶在上海奉贤西渡镇找到了她。
黑陶的预感,他曾经的焦灼是真实的。同样作为一个江南文人,他不能让一个阿炳这样的江南人,在历史中模糊了他的肖像。
16位见证人,他们眼中心中的阿炳也是不尽相同。因为他们遇到的阿炳在不同时期,有人看到阿炳的聪明调皮,有人看到阿炳一度的迷失,有人看到阿炳的才华,有人看到阿炳生活的苦,有人看到阿炳的天才光芒,有人看到阿炳在底层的尊严。
黑陶说,失明者阿炳,长久地生活于社会和人世的黑暗低处。然而,正是因为此种复杂的“低”,使他酿制并最终为人类奉献出动人心弦的永恒音乐。
很多人不知道的是,阿炳琴艺高超到什么程度?他会在二胡上模仿鸡鸣狗叫、禽鸟歌声、男女哭笑以及讲话声,还能用二胡模拟吴侬软语,说声“谢谢”。
如今身为无锡市作协主席的作家黑陶,早就意识到,这几乎是一种文化抢救。在这本书初版时的2023年,因为,书中所有访谈对象的平均年龄已经高达83岁。作为一名生活在阿炳故乡的作家,写作这部口述历史书,自觉是应该承担的一份文化责任。
最年长的见证人邹鹏先生已经于2023年10月去世,享年102岁。
邹鹏。
【还原阿炳的人生现场】
为了还原阿炳的人生现场,要寻找那些活着的目击者,并不容易。黑陶寻寻觅觅,写作前后花费了3年。
“在无锡市学前街水乡茶楼门口(钱锺书故居就在近旁),我初次见到邹鹏先生,很难相信他当时已有九十高龄。邹老个子不高,精干灵敏,头戴一顶有鸭舌的旅游帽,一手拎了黑包,看上去,邹老最多是个七旬老人。我能够约到邹鹏先生进行访谈,要感谢锡剧研究专家钱惠荣先生的介绍,他们两人是多年的老友。于是,2023年立冬后的第三天,邹老、钱老和我,有了水乡茶楼内半天的以阿炳为主题的愉快谈话。
如今,已作古的邹先生对阿炳的描述,被妥妥地保留在《二泉映月:十六位亲见者忆阿炳》这本书中。
黑陶说,邹鹏先生这一代艺人,和阿炳一样,经历过时代的剧烈动荡。邹老先生同阿炳熟悉,是因为我的师傅邢长发。邢长发是一位滩簧艺人。
邹先生亲见的,是一个特别好学的阿炳——
“在东亭,阿炳一般到街上的小菜场卖唱。这天上午,我和师傅邢长发、师公袁仁仪到东亭镇上的北街茶馆吃茶,我师母则去小菜场买菜。师母和阿炳也熟悉,并且欢喜听阿炳拉琴说唱。这天在菜场,师母和阿炳攀谈了几句,并且买了两只馒头送给阿炳。当阿炳得知我师母买菜是为了款待袁仁仪时,不禁喜出望外,因为阿炳知道,我师公袁仁仪是红遍上海的滩簧艺人,最主要的是胡琴拉得特别好。于是,阿炳当即便要跟我师母回去拜见袁仁仪。当他听说我们正在镇上的北街茶馆吃茶时,就马上赶到茶馆寻访。阿炳到茶馆时,我们叫的三碗“鱼肉双浇面”刚好端来,我就把我这碗先让给阿炳吃,但阿炳坚决不吃,嘴上还连说‘吃过了,吃过了’。经师傅邢长发介绍,阿炳在茶馆初次认识了袁仁仪。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见到阿炳,他的‘知趣’,我印象很深。
“想不到的是,当天下午两三点钟,阿炳背了胡琴,拄着一根青竹棒,竟一个人摸到了黄草渡莫宅里我师傅的家中。从东亭街上到莫宅里,有三十分钟的路程,中间还要摆一个黄草渡。阿炳到时,他发黑破旧的蓝布长衫上到处是烂泥,明显是路上跌跤了。阿炳来的目的很清爽,就是恳请师公袁仁仪指教琴艺,尤其是《梅花三弄》的拉法。师公见阿炳学艺心切,就为阿炳拉了一曲《梅花三弄》。这支又称为《三六》的曲子师公造诣尤其深,因为旧时滩簧戏开场前,必定要先演奏这支曲子作为闹场。一曲拉完,果然非同凡响,听得阿炳赞不绝口,当场就要拜师公袁仁仪为师。但师公没有接受,表示大家“轧个朋友吧”。尽管这样,阿炳还是自己跪了下来,叫了师公一声‘先生’。这时已近傍晚,天就要黑了。师傅和师母见阿炳浑身是泥,一定要叫他住下来;师母还拿出师傅的衣服,要阿炳洗个澡,换身干净衣服。而且这天晚上为了招待师公,师傅家吃馄饨——在江南农村人家,吃馄饨是隆重的礼节,一般遇到特别日子或有贵客来才会这样“奢侈”。但阿炳不要说住下,就是留下来吃馄饨,说什么也不肯。师傅没有办法,就对我说,文标(“邹文标”是邹先生在唱滩簧时用的艺名),你送阿炳过黄草渡。早上不肯吃“鱼肉双浇面”,晚上又不肯吃馄饨,阿炳的这种“知趣”和‘志气’,让我暗暗佩服。”
黑陶很庆幸,亲耳听当年还在世的邹老先生讲了关于阿炳的这样一个故事,故事里有曲子,有烂泥,有小馄饨,一个为了拜师学艺跌跤的,浑身是泥的盲琴师。他记得最后邹先生对他说:阿炳的琴拉得好,决不是天生的。
要成为大师?没有在泥里滚过怎么可能,难怪黑陶说,阿炳的人格里,有江南之“泥”。
阿炳生前用过的尺板。
【阿炳生前最典型的形态】
黑陶的受访人之一,生于1924年的无锡业余画家朱学津,为阿炳画下了肖像,画的是“阿炳生前最典型的形态”。
当年朱学津家住的大娄巷,和图书馆路上的阿炳故居很近,他经常看到阿炳沿路拉琴卖唱。
一幅浓缩了阿炳精气神的雕像,应该是什么样?
“因为一无所有,所以他无所谓,骂人也敢骂。阿炳随随便便的,又独门独户,同他打招呼的都是欢喜音乐的人,上等人很少同他搭腔。
“阿炳基本每天下午到崇安寺皇亭广场卖艺,说新闻,骂奸商,当然还有拉琴弹琵琶。我年轻时也喜欢学二胡和琵琶,所以经常去看去听。
“阿炳会头顶弹琵琶,会在琵琶上弹十番锣鼓。阿炳胡琴的模仿技艺特别高超,他随手就会在胡琴上拉出无锡土话:‘谢谢你’,‘你吃饭了吗’,‘你好’,‘再会再会’等等。”
这是朱学津给出的阿炳的部分肖像。阿炳是无锡名人,但是只留下一张头像照片。
唯一的阿炳小照。
朱学津画了阿炳的全身像,让后人看到真实的阿炳形象——
“阿炳着长衫,结道士发髻,戴圆墨镜;背后背着琵琶,右肩上搭着一个搭裢,这是阿炳当年放笛子、箫和写有曲目供人点的折子的地方;他边走边拉琴,右手操弓,左手按弦。这是当年阿炳的真实情况。”
黑陶说,阿炳应该是“泥”与“焰”的结合体。他生活在社会底层,是泥;但他的生命始终是燃烧着的,又是焰。
“泥”,是底层之泥。阿炳从一个道观流落无锡民间后,一直在底层里滚。
“阿炳家中是一塌糊涂,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。”这是到过阿炳家的邹老先生的印象。
阿炳的第二个妻子阿彩,也是很穷苦的妇女。在无锡,当时人时常见到相依为命的阿炳和阿彩,“她个子比阿炳矮,讲话有点不着不落,看起来笨手笨脚的。”这是邹老先生对阿彩的印象。
音乐,就来源于生活。
“叹他怀一身绝技,满腔热血,正在阳光照耀,可以大展才华的时候,却病魔作祟,被夺走了生命。”这是其中一位见证人对阿炳之死的评价。
无锡旧影。
【人间有知音:杨荫浏先生与阿炳】
“大概是在70年代,有一次我在收音机里听到一只曲子,觉得这个音乐熟悉得不得了!我就想,这个音乐我怎么会这么熟悉呢?直到最后,收音机里报出这只曲子的名字叫《二泉映月》,拉的人是阿炳,我才突然想起来,这就是我小时候经常听到的、公公用二胡拉的音乐!”这是这是黑陶记录的阿炳妻董彩娣的孙女钟球娣的记忆。
阿炳给世界留下的文化遗产不多,只有六曲:三曲琵琶独奏曲:《大浪淘沙》《昭君出塞》《龙船》,三曲胡琴独奏曲:《二泉映月》《寒春风曲》《听松》。
失散的更多。黑陶采访的见证人华钰麟说,阿炳的二胡曲目有上百个,其中广东音乐很多,因为30年代广东音乐在无锡也特别流行,像《小桃红》《昭君怨》《寄生草》《雨打芭蕉》等;琵琶曲目有二三十个,如《春江花月夜》《梅花三弄》等。
“后来公公生病了,不拉琴了,二胡也扔掉了。中央有人来给公公录音,就从旁边店里买了把二胡。录完之后放给我公公听,他高兴得跳起来!我的声音怎么在里面?这个东西里面有仙气啊?!公公还说,早知道我的琴就不扔了,我还有很多很多的曲子呢。”
而杨荫浏先生的《瞎子阿炳小传》中,这样真挚地写到阿炳最后的录音:
“瞎子阿炳对他这一次的演奏,自己并不认为十分满意。当我们请他多录几曲的时候,他不大愿意。他说:“我荒疏太久了,两只手不听我的话,奏得太坏了,我自己听着,不大顺耳。我很高兴给你们录音,但我要求你们耐心一点,等我温习了一个时期,然后继续录音。”当时我们和他约定,在一九五零年寒假中或一九五一年暑假中再给他录音。
但事情变化出于意料之外!一九五一年一月得友人黎松寿来信说阿炳吐血病故了。
所以,我们所能有的阿炳的曲调,就只是这六曲;而阿炳的照片,则我们始终没有能得到!
去年夏天,忽略了摄取阿炳的照片,后来没有争取时间,主动介绍阿炳,使他参加新曲艺的工作,获得适当的照顾,这是我极大的错误!我们觉得非常的遗憾!”
杨荫浏是出身无锡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杨家,是著名音乐理论家,中央音乐学院教授,他也是杨绛先生的从叔。杨荫浏11岁时,就向阿炳学过琵琶,那时阿炳也只有十七八岁,但已经是无锡城里有名的音乐道士了。他双目失明后,杨荫浏先生还曾向他讨教过梵音锣鼓。
杨先生在给阿炳作的小传中,记载了他们曾发生过几次比较密切的关系——
“第一次是一九一零年,我曾跟他学习在三弦和琵琶上寻到《梅花三弄》的弹法;第二次是一九三七年春间,他要我拨着他的手指,使他在琵琶上摸索到《将军令》曲中“撤鼓”的弹奏方法;最后一次,是一九五零年夏间为他录音之后,他要我和他合奏一曲《梅花三弄》。那次,他在胡琴上拉出各种花腔的变化,要我用琵琶追着他的演奏进行。合奏完了,他感到十分的痛快,“可惜我们不大容易会面啊!”真的,我们的会面,以《梅花三弄》开始,也是以《梅花三弄》为结束。从那一次以后,我就不再看见他了!”
一段佳话,两个尊贵的灵魂,是不会被人忘记的。
附:
口述原声
“我亲历了世界名曲《二泉映月》的最初录音”
受访人:黎松寿(1921年出生,音乐教授,《二泉映月》的发掘抢救和传播者)
摘自黑陶《二泉映月:十六位亲见者忆阿炳》一书
录音机启动,钢丝带缓缓地转动起来。这首阿炳多少年来琢磨修改过无数遍的乐曲,一下子拨动了每个人的心弦,引起了强烈的共鸣。两位著名的民族音乐教授被震慑住了。杨先生还暗暗向我竖起大拇指。
大约5分钟,曲调在渐慢中结束。阿炳在最后一个“5”音上习惯地将一指从高音区滑向琴筒处,以示全曲终结。
啪,曹安和先生停止了录音钢丝的运转,继而把开关向左一拧,只见钢丝飞快地倒转。从陶醉中醒来的杨先生带头鼓掌,连说:太妙了,太妙了!难得啊,难得!
自病自知,我手上功夫已不如从前,见笑了。阿炳摇头谦虚。
杨先生表示要向广大的音乐爱好者和全国音乐院校介绍,一定会受到音乐界的重视和欢迎的,接着向阿炳询问:曲名叫什么?
阿炳回答没有名字。杨先生坚持要有一个名字。
想了很久,阿炳说:那就叫它《二泉印月》吧。
杨荫浏和曹安和两位先生听了,都觉得这个曲名不错。
我在一旁静听,大脑也在不停运转:30年代初广东音乐风靡江南一带,粤乐名家吕文成创作的《三潭印月》,阿炳曾经学习过,并受它影响不少。我就把杨先生拉到一边,提醒道:阿炳曾学过《三潭印月》,曲名会否因此触发?
毫无雷同可言,这两支曲风马牛不相及,杨先生这样表示,并向阿炳提出:印月的“印”字,改成映山河的“映”字可好?
阿炳欣然同意。
这时录音钢丝倒好,随即,机器内扬声器响起了《二泉映月》。
坐在录音机旁的阿炳激动不已,他沿着桌子摸索,双手抱好钢丝录音机大声叫道:催弟,松官,听到没有,一点没错,这是我拉的,这是我拉的!又说,这东西像有仙气似的,不然哪能马上放出来……曹先生你把声音放响些,不,还要放响些……
放完录音,阿炳问杨先生:还能不能重放?杨先生告诉他,照说明书上说,能连续放10万次也不失真。阿炳很是惊奇,天真地说,这台机器贵不贵?我也想买一台玩玩呢。
然后,又录制了二胡曲《听松》和《寒春风曲》。第二天,又在盛巷曹安和先生家里录制了琵琶曲《大浪淘沙》《昭君出塞》《龙船》,全都是一次通过。
由此,阿炳创作的《二泉映月》等民族音乐中的瑰宝,正式展开双翅,将伴着它的作者一飞冲天了。
1950年9月2日第一次为阿炳音乐录音,到当年的12月4日他便因病去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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